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示例:语义分析――无助的父母和伤心的孩子
来访者是一位长相出众的23岁女孩,大学毕业后参加工作,因有“乘车昏厥”和“异性恐惧”而接受心理治疗。来访者父母的婚姻关系十分冷漠,家庭经济比较困难。从小到大父亲对她的训斥中使用频率最高的语言是预言她“长大以后没出息”。成人以后,父亲又寄希望于女儿能够嫁个有钱人,有一份高的收入来帮助家庭走出经济困境,而自己却无所事事。母女关系方面,女儿是母亲情感上唯一的依靠,成了母亲的“心理减压师”,母亲总在孩子面前表现无助、沮丧和哀怨,这让来访者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压力。下面是她在治疗期间对心理医生的一段自发的陈述:
(语言文本)
“过去,当我看见那些乞讨的人时,我会非常的伤心,总会很同情他们,给他们一点钱什么的。可是,我现在不想这样做,我想我自己都是一个需要别人关心的人,为什么还要同情他们?他们那样也许与我无关,与我有什么关系呢?”
“我看一只小狗,孤单地在外面流浪。我会伤心流泪,我拼命地追啊追,花很多时间找它,给它喂一点食物。有一天,这条小狗被一个好心的人收养了。我非常高兴地说:呀,你收养它啦!这时,我就非常非常高兴起来。”
“我看到一艘漂亮的飞船,一条游艇,但没有人开它,放置在那里很浪费。我没有办法去旅游,无法达到彼岸,真的很浪费的。”
这几段话语的表面意义是显而易见的。如果仅仅是浏览一下这些话语,我们并不知道来访者到底在暗指什么,因为来访者在无意识中使用了“换喻”和“隐喻”等伪装技术,不过来访者自己并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。但是,反复斟酌这些话语我们会有一种“怪怪”的 “不可思议”的感觉:“乞讨的人”就是乞讨的人,人们或许施以同情,但是为什么她看到乞讨的人自己就会伤心起来呢?除非乞讨的人与她自己有某种联系。看到流浪的“小狗”她就会伤心流泪同样令人费解。如果我们把话语中的一些词语换乘另外一些词语,意义会非常明确地显现出来。
乞讨的人――母亲、父亲;
钱――情感支助或某种付出;
小狗――我自己;
好心人――帮助者、心理医生;
飞船、游艇――23岁的我;
浪费――未谈恋爱、虚度光阴的状态;
旅游――开始一段美好的浪漫的人生旅途;
彼岸――好的、健康的、越过某种障碍后的状态。
通过上述词语替代,来访者真正想表达的内容就成了与“语言文本”相对应的另一番话语,具有明确的无意识心理含义,由此我们可以洞见来访者最真实的语言和被压抑的愿望。这个经翻译出来的文本是与“语言文本”相对应的“无意识文本”。可以表述为:
(无意识文本)
“过去,我看见我母亲那可怜的样子,我会可非常地伤心,总会很同情他们,为他们分担情感的痛苦和家庭的困难。可是,我现在不想这样做,我想我自己都是一个需要别人关心的人,为什么还要同情他们?他们的不幸也许不是我造成的,与我有什么关系呢?”
“我看见我自己,我一个人,孤单地在外面流浪,没有人理解我,我为我自己伤心流泪。我想找回我自己,花很多时间找她,给她一点安慰。有一天,我遇到了一个好心的人,他接纳了我。于是我非常高兴地说:呀,你不讨厌我啦!接纳我啦!这时,我就非常非常高兴起来。”
“我看到我自己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,一个梦想自由自在地生活和恋爱的女孩,可惜没有男朋友,我正在浪费青春。我没有办法开始新的生活,我无法突破心理障碍实现这个梦想。真的我很浪费青春年华。”
语义分析既可以书面的方式也可以会谈的方式进行,但由于需要对某些关键词语进行联想,所以,用面谈的方式进行分析更容易更准确。我们应该清楚,语言文本与无意识文本之间的关系是谜面与谜底的关系,它们依据词语意义上的相似性、内在一致性、逻辑性和偶然性(如一次车祸可能将“车祸”与“医生”联系在一起)相关联。上例中“流浪的小狗”之所以与“我自己”相关联,是因为这两者有其共同特征,即“缺少关爱”和“漂泊无依”。“乞讨的人”之所以用来表示“她的父母”,是因为在“穷困潦倒”和“寄希望于别人资助”方面,两者具有类比性。“旅游”之所以与“开始一段美好的浪漫人生”相关联,则是人们生活中最起码的常识。这里,因词语与词语之间意义和联想资料上的一致性、相似性、逻辑性和(对来访者而言具有特殊意义的)偶然性而建立的词语关联就是拉康所谓的“能指连环”。发现能指连环是进行语义分析的关键。